Aslan

Some words just be told at midnight.

粤音爱称.最佳拍档

喻仔&黄少

#对话含有纳米量粤语,基本可以忽略,保证明白意思,不懂就来暴打我。#

大概港个:

黄少浪里个浪,喻仔被带坏的

嘅故事

————

00.

“鱼旦仔,我钟意你啊。”

录完最后一句话,黄少天随手把录音笔丢进了路经的垃圾桶内。

紧了紧竖口衣领,五指缩进口袋里紧握成拳,却仍觉手心空荡荡地镂空。

十二月的广东不落雪,但四面八方夹缝渗生的寒意会从脚裸的裤脚开口处往上窜,贴着皮下组织钻入心尖。

黄少天其实并不怕冷。

但一入冬喻文州就会把他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理由是不能浪费黄少天散发的热能资源,要亲手打造出一个随身暖气炉来。

独属于他的随身暖气炉,只为他一个人供暖。

好家伙,真吝啬。

当然喻文州知道他非常乐意。所以他才会一直这样肆无忌惮地和黄少天去经历各样离奇古怪甚至有点疯狂的事情。

而黄少天当然亦知道喻文州的心水,不然就不会二话不说拉着他一起发癫。

他们是最佳拍档。



01.

“大噶好,我系今天嘅电台主持,鱼旦仔。”

“我地经常希望天气能够如自己期望那样放晴,都希望自己能够如天气那样经常放晴。”

“但系生活本来就伴随着好多嘅不愉快。酸甜苦辣一起来,先会够味。”

“放晴又好,落雨又好,如果你想开心,甘就放晴啦。”

“因为总有个人,希望你能放晴。你就系距嘅天气。”

“所以,作为鱼旦仔嘅天气——”

“你今日亦要一如既往地放晴喔。”

黄少天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透过绿青玻璃瓶底,窥见到漏入的夕阳光有多刺眼。

最后一瓶也空了。

他从破烂的床垫上站起身,踩着地上乱糟糟的报纸,绕过七歪八倒的空酒瓶,晃悠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开始梳洗打理自己。

昏黄的居室,碎花的窗帘翩然垂下,收音机缭绕的电磁声戛然而止。

“独自去偷欢、我/谢绝你监管~道别你身边、我/寂寞找个伴~♪”

黄少天边系衬衫扣边哼着曲儿,他很喜欢这歌,似他,混赖着捱日子。

打好领结,绑紧鞋带,蹬蹬腿根,最后捎一眼镜子。



好,靓仔。


02.

已是凌晨。

黄少天搓着手缩起身子,一边走一边攥紧了内层口袋里的银票子,两只精灵的眼珠警惕地左瞟右瞄。

偷安混过这么多年后,他终究在今晚倒霉地摊上事儿了。下赌时正撞着一帮江湖老骗作案被抓包,连累到了他。对家那个冚家铲,一口死咬定他是同伙。

黄少天常年穿梭于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以前倒也遇过类似的状况,甚至更危险的境地也有涉足过。他早已摸索出一套平安脱身的门路,也算是有那么点经世练达的小本了。

但这次有点悬。黄少天心有余悸地想。那个冚家铲对家不是一般人。

上星期约了个老搭档去酒楼喝茶时,二楼包厢突然噼里啪啦一阵桌椅倒塌的巨响,尖叫混乱中一声枪鸣穿耳,就看到一个鲜血淋漓的人“砰”地坠落在地,已没了呼吸。

是那天开枪的那个人。

黄少天肯定自己没有认错。

改天一定要去打听清楚。

但眼下,他得小心翼翼地,想办法避过这风头,再不然就要做搬家的打算。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离开这块地。这边的大街小巷早已烂熟于心,人际网又四通八达,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构筑成熟的。

真是头疼……

黄少天烦躁地抓抓头发,站住脚,抬头想找找有没有还亮灯的便利店,抽两包烟消消气。

路灯忽然断祯地一嚓。

——不对劲。



03.

黄少天眉毛一跳,假若无事般迈开小碎步继续前进,心中却警铃大响。

风依然动,四周静悄悄的。

他嗅到了空气中飘来的那股压迫的气息,黑暗中许是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着他。

这么快……

黄少天咬咬牙,额上渗出汗珠,夜风席卷,背脊一片冰凉。

该死的!以后再也不租这种山旮旯的屋了!

悔青肠。

我不会就栽在这儿了吧?

一个念头冒然突出,黄少天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地“砰砰砰”加速不止,血脉膨胀。

紧张冲锋到凝固点时,恰好一个人影倏地——从左手边冲窜出来,直直撞向他。


04.

电闪雷鸣间。

黄少天条件反射左手手肘向前一个抵撞,右手如蛇出洞猛然掐向对方脖子。

结果就看到对方脸上呈现出一派七分惊愕二分懵逼半分愤怒半分警惕的大锅杂烩表情,即时在分毫之距硬生刹住了。

……看着不像是装的。

黄少天顿住动作脑海里首先蹦出一句。

而且也没必要装,谁去殴架还要装出一脸纯良的样子啊,变态吗。

对方瞳孔微扩显然还处于震惊状态,但他很快定下心神,收拾了一下面部肌肉,不确定地开口,“呃……请问有事?”

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一股巨力不由分说地钳住,原先还一脸凶狠仿佛要撕裂他的那个人,抓着他开始疯了般狂奔起来。

匆忙中眼角余光一瞥,身后像是搅动了煮沸的滚水,十来个人从各处角落阴影水面下促然蹦出,如虎狼之势赶着猎物穷追不舍,空气入鼻瘠薄得令人窒息。

看来现实已经给出了前因后果。

“等阵先讲!”黄少天湍急换气间吼了一句,“我要加速了啊!”



05.

“那两个死佬躲哪去了!!”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俩给我挖出来!”

“你!你去那边!你留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走!”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外面重新悄无声息,如龙卷风刮过平镜之湖,天翻地覆后归于安宁,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锐利的直觉一路叫嚣,黄少天从暗巷里探出个头,又快速缩回去,“暂时走不了。”

眼前人听了,抿一抿唇,却没有说什么。

“唉……真是黑到家了……”黄少天摸向裤袋,想掏根烟抽,摸半天摸出个空烟盒。

随手丢掉,转向那人,“哎,有烟不?”

那人摇了摇头,“我不抽烟。 ”

“啧……”黄少天这才抬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深色风衣绸纺白衬衫,笔挺的裤子一路延伸到咖啡皮鞋跟,鞋带结都系得精规细矩的,像黄少天那种随意绕两圈的花式吊带完全无法与之相比。

梳着一头中分,发尾干净利落,明的朗的从不遮遮掩掩。

倒是一脸精英相的,不知道这么晚出来鬼混什么呢?

黄少天不由得在心底冷笑。

衣冠禽兽。

对方显然也在打量自己。黄少天大大方方地直迎他的目光,姿势也不故摆端正,浑身一股闲手阶层的懒散味,只有眼神敏锐立于傲岸。

哎唷瞧瞧,这斯文败类还皱眉了,咋滴,跟下层人民的近距离接触脏了自个?

莫名地,厌恶之意由心而生。


06.

黄少天那身廉价西装是托街角一家三流裁缝店搞的。正经活流水账,以假乱真的能力居然过得去,穿上还挺人模狗样,只是一开口就暴露了。


大概是赌神的宠儿,他可以瞬间找到赢率达到制高点的时刻,然后捕捉它。

而靠着这天赋技能,转两个硬币,大到澳门圣赌,小到三姑六婆凑的麻将台,他都能玩得团团转。


那什么,上帝不是帮他关一扇门吗,就给他留了个通风口吧,让他不至于饿死。


黄少天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他只认唯一的亲人奶奶。她去世后政府随意扔了笔抚慰金过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游手好闲地混吃赖活,顺带结识了一帮臭味相投的烂友们,一起骂上流群体的街。


而此刻他的眼前就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却宛如身处两个不同世界的上流精英,心里一时间不知是何滋味。

只是下意识就想嗤笑。

“别勉强自个,瞧不起就尽管鄙视我呗,憋着多难受啊!我这人还挺宽宏大量的,不会因为你看低几眼就蛮不讲理要揍人的……”

那人只是平静地打断他,“我没有看低你的意思。”


“嗨哟!都说不要勉强了!这点自知之明咱还是有的!不就是混吃混喝的嘛,有啥不好意思的?总好过某些……”

黄少天促狭地转过眼,“表面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背地里却不知干着什么勾当的精英败类。”


意有所指的意味太过明显,但那人却只是转过头,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好似一把尖刀刺在了软绵绵的棉花糖上,丝毫不起作用。


黄少天撇撇嘴,心里大呼没劲,也扭去相反方向不再看他。


一点意思都没有!拜托你干脆利落地给我一巴掌好吗!我想碰瓷!我想欺负人!我就想享受一下把高高在上的天骄之子踩在脚下跪着苦苦求饶的优越感!有那!么!难吗!


你现在这样搞得我好像个傻逼一样自导自演!是几个意思喔!


眼前人并不踏入他的激将陷阱的明智行为,引爆黄少天内心抓狂的刷屏。


但表面上黄少天只是摆出一副蹙眉假装很认真地在观察形势的样子,时不时偷瞥两眼那“斯文败类”。





……好吧他承认,斯文败类长得还蛮帅的。





07.


喻文州的工作其实并不是在夜晚,只不过因为同事临时有事帮他顶了下班,等对方急匆匆赶回来时已经是这个凌晨2点半。

本想着离家不算很远,小心点就没事了。他一社会人士,又不是还在学校打滚的毛头小子。


结果呢,眼前就有一个毛头小子半夜不回家搞事情,还卷了他落水。


喻文州其实是有点恼怒的。



他整一根正苗红积极向上为社会做贡献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无缘无故被这不知道哪条沟渠滚出来的野小子带歧见般贴标签“斯文败类”,你说他该不该气?


但眼下状况容不得他动怒,他们必须想办法携手先逃脱困境,再互怼。



喻文州自认是个深明大义的成熟男人,他可以暂时不和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混小子计较,也有信心在之后用自己高档的知识文化驳他个哑口无言。


“喂!”他听到一声呼喝,“你……你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吗?”


这搭话的理由有够正当,但心虚的语气也同样明显——他其实已经有一套自己的主意了吧?


喻文州心想,决定还是好心给个台阶他下。


“没有。你有什么高见?”



果然,那小子立刻眼光一溜,带着几分得意凑过来,“你看那边。”


喻文州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对街只有一辆银灰色轿车孤零零地停着。喻文州定定地望了好一会,“你该不会是想开车吧?”


“怎么?”


“没有车匙它就是个摆设。我们还是别那么傻逼地莽钟钟冲出去,浪费人家一直以来煞费心机的搜寻。”喻文州诚实地回答。


黄少天白了他一眼,眉毛一扬,“车匙的事你不用担心。给我十秒,我能搞掂天下一切的锁孔,车锁同样不例外。”


“你只要告诉我,十秒,你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拖他们十秒。”黄少天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笃定地说。


喻文州只觉得眼前一阵天花乱坠,“开玩笑,绝对有比这更稳妥更安全的办法脱身。”



“可我想早点回家打机。”


“……”


喻文州只想揍爆他的狗头,“命重要还是打机重要。”


黄少天认真思考了一会。“机都不让我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丢你老母。”



喻文州尝试了人生第一次粗鄙的爆粗。



他觉得很爽。







08.

黄少天先是楞了下。


“噗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就开始捧腹大笑,笑得停不下来。


喻文州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你笑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板着一张脸正儿八经地骂街喔……哈哈哈哈哈哈……”黄少天抹着眼泪,“哎唷这反差萌……不行了哥活了20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粗口爆得那么可爱的……”



喻文州黑线了一下,没能跟上这个人青蛙跳一般的脑回路。


堂堂一米七加男子汉,竟被另一个一米七加说可爱?这让他以后出到外面怎么混。


喻文州当即就想杀人封口,却听到外面一阵耸动。



他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还在“哈哈哈”的傻逼,“我们暴露了。”



关键是这傻逼还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黄少天好容易忍住笑下去的欲望,摆摆手,走上前一把搭上他的肩膀,“看你这么可爱,我好像又不怎么讨厌你了。哎,那10秒你有把握不?没有我也不勉强,脱身的机会还是有的,你大爷我在这地块也算吃得挺透。”


喻文州不作声色地后退一步,轻飘飘一句话却透着令人安心的重量,“我可以。”


黄少天当即大手一挥,豪迈地表示,“行!那我就相信你了哈!”


说完,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似已经把他当成了拜把子弟兄。



……丑拒。




喻文州看着对方恣意张扬的面庞,眼里迸发的锐气似乎能贯穿云霄。



一点都不似他自称的那些终日无所事事偷鸡摸狗的所谓游手好闲之徒。



更似个逆光流浪的自由人。






09.

十秒。


黄少天一个箭步飞冲而出,躲过向他飞来的拳打脚踢,灵活地闪到离轿车不远又不太近的地带,一边周旋一边看准机会配合喻文州的行动。

喻文州向他跑过来了。


后面追着三个。


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钻进暗巷。


窄得要命的两楼间隙,最多塞两个人。喻文州和黄少天像两条鲶鱼一样滑进窗台,进了里屋。


“停!先不要追!”有个领头人一抬手,后面一阵刹脚声,“你们三个留在这里!你们三个跟我上楼!其他人给我去堵后门!”


“是!”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应声,开始有序分散。


他们进入的是一间废弃的居民楼,空旷得紧,风穿堂过,阴森渗人。


喻文州观察几眼,在心里默默推演出整栋楼的大概构造,绞尽脑汁想计仔。


“一会你先躲在窗台那里,等我把他们引到二楼后,你再走前门。”


“前门?”


“他们会堵后门,因为后门靠近那边城区中心,比较容易脱身。”喻文州快速地说,“我们反其道而行之。而且前门离刚才停泊轿车的方位还更近些。”


黄少天更加不解,“这里不就接近前门了吗?我可以直接跳窗,哪用得着等你引完人再走啊?”


“不要跳,走门。窗口位置他们的防守会严一点,而前门那边比较容易找他们的视线死角——你会找吗?”


黄少天不得不默默在心底小小地刷新下好感度,“会。”


嘈杂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声近了,黄少天跳上窗台,缩在窗沿边,墙体堪堪遮住他的身形。



喻文州一个箭步冲上楼梯,最后一阶梯刚踏上,就听到“砰——邦!”一声巨响,一堆人蜂拥而进,“在那里!”


“混账!我看你们要跑去哪!”


“别让他们跑了!”



隆隆的踢踏声过后,尘土尽数飞扬,黄少天息声听了下,确认每人了,这才捂住口鼻跳下窗台,猫着腰摸向前门。


瞟着眼仔细观察了一阵子,果然少人,准确好那三个人的视线死角交点,左拐右扭地溜到了对街,直奔轿车方向。


而另一边,喻文州抵着门,胸口一起一伏,呼吸急喘,手心全是汗,指尖冰凉。



他藏进了一个小阁楼里,只有一扇百叶窗,斑驳的月关铺满地面,能透过光束看见空气中细细密密的尘埃。


貌似还有老鼠尖促的吱吱声,不知从哪里传过来,该是被吓到了。


喻文州抹一下手心,走到百叶窗前,拆下叶片,打开窗,往外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脚步声由远而近踢踏而来,仿佛死神的催命符。



10秒。




那个人进行到哪一步了?他逃出去了吗?在开锁吗?还是……






就这样跑掉不管他死活了?





喻文州惊了一下,忽然梦醒。


回头细想,只觉心底寒意横生。他好像忽然缺失了怀疑对方人品的成年人的本能警惕性,只是凭那个混小子自信满满的一面之词,就把性命相托。


太冒失了。喻文州有点后悔。他平时并不是这样一个随意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呢?这种自然心生的信任感又是这么一回事?



好像……不知不觉间,就和他一起疯起来了。






其实喻文州没想到的是,黄少天又何尝不是轻而易举地缴出了全身心的信任筹码。


他们都在赌博。赌对方的人品,能力,意识,赌双方的默契,赌对手的运气,甚至连那辆车的好坏都要赌一赌。





也许我们该可怜一下他们的对手,这场赌博的结局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因为黄少天,是赌神的宠儿。




10.

喻文州背抵着窗沿,向后望了一眼,二楼的高度不算可怖,却让他有股压迫感,好似地面拱起来朝他扑上来了一样。


脚步声就在门外,他们已经搜查完最后一间,要往这边砸门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紧张的时刻了。



上次这种感觉出现在他高考时,数学科最后那几秒,他与时间赛跑,拼死拼活要写完最后一道大题的证明结果。



好在他写完了,然后顺利踏进了理想大学的门槛。


现在呢?跑不过时间,就不止是踏不进理想大学的门那么简单了,他有可能踏不进明天的门槛。



想想都刺激得要死。听说刺激这种感官是会让人上瘾的。




喻文州抓紧时间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想看看有哪些重大意义的人、回忆是需要回顾的,然后抓紧时间眷恋。



好像也没什么。




他的人生一帆风顺,品学优良,事业平稳,爸妈健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既定好的,日日的行程一成不变,没什么惊心动魄的。




那么下一秒死去好像也不足为惜?




喻文州想谴责自己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但又觉得于情合理,甚是矛盾。



唯一觉得有点遗憾的大概是,他还没试过谈恋爱的感觉吧。




汽车的喇叭声势要冲破云霄般响起,楼下不少人破口大骂。



许是那个人终于姗姗来迟,又或许只是他的幻觉。




喻文州看下楼去。



车里那个人将油门踩到尽,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卷起一层热浪,扭曲了空间,却还能听见黄少天夹在中间那恣意妄为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啊!过来劈我啊!有本事过来劈我啊笨!怂逼!”


唉,这人还真是,天生的欠扁。


喻文州无奈地勾起嘴角,扒拉着窗口,往楼下大吼一句,“你他妈太迟了!”



黄少天迅疾地抬起头,愤懑地鼓起腮帮,怒目喷回去,“就你屁话多!还不快下来感激本少的大恩大德!”





喻文州往上一捋刘海,干脆就把发型揉乱了,露出光洁的额头,任发丝迎风飞舞。手背狠狠拭过脸颊,擦掉沾上的灰蒙。嘴角染上连他自己都不发觉的桀骜的弧度,睫毛的阴影下里汹涌暗流。


地面的压迫感不知何时荡然无存,只觉到血脉喷涌,皮肤冰凉神经却热发得紧,冰火两重天。




狼狈又夺目。





“就来。”他轻笑。



那扇破旧不堪的门板终于被人粗鲁地一脚踢开,与此同时喻文州发力跳上窗台,向外探出身子,纵身一跃——




轿车一个大兜尾甩开身上的黏皮虫,把他们摔翻在地,连滚半条路。




稳稳当当地接到主人,发力冲向远方,如一道银刃,撕裂这无边夜幕。潇洒的背影自带嘲讽,把一群咬牙切齿的人气得跺脚大骂。











喻文州敏捷地从车顶翻身落到副驾驶座,看到黄少天摇摆着身子乐悠悠地开车,还在哼歌。




“咖啡你冲水、我加奶落糖~你洗衫/我将的衫烫~我帮你温钱、你帮我清仓……”



“最佳拍档~♪”喻文州顺口接上。









————————TBC——————————




#两首歌,《独自去偷欢》、《最佳拍档》。#

#不要在意那些不科学的私设,咱吃粮就好,吃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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